中国古代碑刻文字技术工艺介绍之书丹
  • | 2016-12-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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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“书丹”这个术语名词在一些记述碑刻的古籍里屡有出现,如讲述熹平石经的就提到过,是蔡邕亲自书丹。那么,书丹究竟是什么意思呢?

古时刻碑,先用朱笔在石上写所要刻的文字,称"书丹"。后泛指书写碑志。《隶释》:“《石经》,蔡邕书丹,使工镌刻。”南宋姜夔《续书谱》:“笔得墨则瘦,得朱则肥。故书丹尤以瘦力奇,而圆熟美润常有余,燥劲老古常不足,朱使然也。”后泛称书墓志铭为书丹。清 汤之旭《皇清太学生吏部注选州同知尹思袁公(袁可立曾孙)墓志铭》:“赐同进士出身翰林院庶吉士洛水年家眷弟李学裕顿首拜书丹。”
90年代,曾见过一篇讨论“书丹”的短文,该文认为,“书丹”恐怕是“书册”在历代辗转传抄中出现的讹误。这可以算作一种解释,一己之言,没有得到学界的认同,也没有继续的探讨,而没有成为一家之言。
书丹
为了撰写《秦汉的碑刻与钢铁冶金技术》一文,笔者请教了西安碑林博物馆的贺华与马骥两位专家。依据马骥老师的介绍,笔者把碑刻技术里的书丹工艺,整理于后。
书丹,是在碑刻技术发展到较为成熟的阶段出现的一种书法艺术性工艺。碑刻,首先要把碑文的字样转写到碑面坯上,其办法之一,就是用红色的颜料在碑石上直接书写,所以叫做“书丹”。那么,为什么要直接趴在碑面上去写字,而不是事先写在纸上;为什么要用红色的颜料来书写呢?随着古代钢铁冶炼技术的进步,在西汉时期出现了炒钢工艺,能比前代方便地获得克石刻字的钢铁刀具,于是在东汉时期形成了刻碑留字的风气;而且东汉时代的刻字刀具已经能攻克石灰石、花岗石之类坚硬的石头了。对于黑色石灰石(后来优先被)选用来做碑石的材料,与字样采用书丹的方式,可以说是相辅相成的两方面因素。现存的《熹平石经》就是用黑色的大理石作碑材,而由当时著名学者与书法家蔡邕亲自伏在碑石上书丹写出字样。黑色的碑石面背景上显现出的红色字样,很醒目,便于刻工刻字。红墨,则是用朱砂调和适当的胶料,再加上适量的醋配制而成。显然,红墨里的醋与碑材的石灰石发生作用,而在碑面上留下化学腐蚀的笔画痕迹,能比其它颜料书写有更高的原稿字样保真度。故而书丹成为了碑刻技术里一道重要的工艺。
熹平石经
在笔者依稀的记忆里,少年时代见过长者书写牌匾招贴字样,也是用红色颜料块(宜宾俗称“土红”)化水后,书写在纸上。这种土红颜料当墨来写牌匾,虽然不是直接写在碑石坯上,却是因“书丹”一词所表示的行业惯例,或者说行业规矩,而程式化了吧。那就是,无论在碑石上刻字,或是在木质牌匾上刻字,或是在布质招贴上缝字,都需要事先准备字样,于是字样的书写沿用了传统的书丹。马骥先生的讲解,把少年时代的朦胧记忆给激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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